文／楊殿安

編輯／謝佳錦

時間：2019年11月19日

沙龍照／陳又維

演而優則導的日本偶像巨星小田切讓，今年帶著全新電影作品《擺渡之歌》參加金馬影展，並代表角逐奈派克獎。本片同時邀集老戲骨柄本明、永瀨正敏、蒼井優、淺野忠信等頂尖演員出演，描述一名老船夫用他一生的時光擺渡旅客，眼看著陸橋即將竣工，生計受到威脅的他卻無可奈何。某日，老船夫意外救起昏迷河邊的謎樣少女，詭譎的殺人事件與身世謎團接踵而來，老船夫的晚年光景竟也掀起了波瀾。

回首創作源起，小田切讓表示十年前他便開始發展《擺渡之歌》劇本，直到兩年前他參與《白色女孩》演出，因緣際會認識了該片導演兼攝影杜可風，並與他相處融洽。杜可風表示：「如果你哪天要當導演的話，我來當攝影師」，小田切讓返回日本後，便立刻撰寫劇本。面對本片邀集了許多資深及優秀演員，小田切讓表示「拍電影就像打仗一樣」，主角由不甚熟悉的柄本明挑樑演出，反而能維繫著緊繃的拍攝關係；反之，配角由好友蒼井優、淺野忠信等人擔綱飾演，較能稀釋掉拍攝的緊張感。

在兩週的田野調查過程中，小田切讓都在跟熊本的老船夫相處，從早到晚記錄他們的生活。「空閑時，我就一直問他們問題，聽他們講過往的事情。」小田切讓發現老船夫們一天只會擺渡一、兩位旅客，其餘時間他們都待在橋邊放空。「這讓我覺得很有戲劇張力」，於是小田切讓試圖拼貼這些旅客、船夫的故事，試圖從中發現人類內在的一些本質特色。談及拍攝趣事，小田切讓表示他幾乎不在片場發脾氣，唯獨某次拍攝一場狐狸出沒河邊的戲時，助理導演無法捉摸狐狸的蹤跡，讓飽受壓力的小田切讓當場氣炸！事後，他回想《擺渡之歌》就是一部關於自然的故事，既然大自然無法掌控，自己生氣也是無用的。

崇尚大自然生活的小田切讓，甫從以色列參加影展回來，他表示「在沙漠中仰望星空」的感覺十分過癮。不像自己身處都會東京、壓力爆棚，悠遊在大自然的感覺是非常舒服的，這也是《擺渡之歌》很重要的主題。談及電影另一個關於傳統文化的主題，小田切讓表示日本正在逐漸喪失「職人文化」，他希望很多傳統工藝與建築古蹟能夠繼續被保留、傳承下去，「如果這些人文風景都不復存在的話，我覺得很可惜。」

從演員轉戰導演，小田切讓亦有專屬心得。他表示身為演員一定看過很多導演「不行」的那一面，但並非導演沒有才華，而是他不懂演員的心情。小田切讓更坦言有些導演不善於溝通，「你隔著一個墨鏡講話，說真的演員的心情並不好。」甚至有些導演會請副導演跟演員講戲，小田切讓說他自己絕對會「飛奔」到演員身邊，「把墨鏡拿下來，慎重的跟對方講戲。」心意很重要，小田切讓說：「互相尊重，在最好的狀態下把作品拍到最好，是我覺得最重要的。」

電影人的伯樂：拍電影就是要亂來！

從影一路以來，小田切讓笑說自己受到很多貴人照顧。其中，鈴木清順導演曾和他說：「電影這種東西幹嘛認真拍？拍電影就是要亂來！」這句話一直影響小田切讓至今。可是他拍《擺渡之歌》還是拍到嘴巴都破掉，小田切讓在電影巡迴影展放映時開始反思，「太認真了！也許這個地方應該再放手玩才對！」